杭州日报 庄郑悦

近日，杭州电商公司有赞科技在公司年会宣布：未来将执行996工作制（早9点至晚9点每周工作6天），引发大量员工不满。而有赞的年会被曝光后，迅速点燃网络舆情，网友在刷屏之际，亦纷纷“吐槽”其企业文化。

笔者认为，有赞公司之所以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，主要原因还是随着劳动市场的规范，员工自我维权意识逐渐增强，再也不是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的野蛮生长时代了。

但事实上，互联网行业的市场竞争非常激烈，受到技术更新迭代频繁、市场变化快、竞争对手多等因素影响，各家公司都如履薄冰，不敢有丝毫松懈，争相比拼较劲，超时工作、超额加班已然常态化。诸如“996”“5+2”“白加黑”“7×24”等近乎变态的工作制，在互联网科技公司非常盛行，有些公司往往是提供高福利、高薪、补助、打车费和加大奖罚力度等诱导与强制性措施并用，令员工不得不遵守。

而中国互联网公司及其员工，其实已经度过了一个长达20年的蜜月期。这段历史之中，有期权激励的创富神话，有高额年终奖和动辄发辆车的年会狂欢。这让大家都觉得，互联网公司是一个有求必应的宝库，理应满足大家的所有预期，远的要财务自由，近的则要年会大奖。

但这不是一个健康的生态，也不算是健康的企业和员工的关系。企业要求员工无限付出，员工要求企业负责全部吃喝拉撒。彼此捆绑又彼此拖累，这样的关系走到最后，所折射出的诡异现实就是公司不像公司，员工不像员工。

2018年是个漫长又难熬的资本寒冬，而精简和强调一种创业文化，是继续前进的必要。当然，在过冬时，忠诚、任劳任怨远比聪明更重要。

过去互联网公司营造出来的那种硅谷式的职场文化，其实是资本过剩所制造出来的温情假象。等到年景不好，活下去才是一切，大家就会逐渐发现，不打卡的潜台词是24小时在线，在家办公的另一面，是让工作成为你的生活。

所以说，“有赞科技996到底动了谁的奶酪”这场关于996的讨论中，情怀与现实就像鱼与熊掌不可兼得。而经济寒冬中，这也是创业精神和职业精神矛盾的体现。或许，对于创业公司来说，老板和员工都需要寻找平衡点，奶与蜜将不再唾手可得。